昨天,也就是中秋节的次日七点,朋友们就都出门工作了,我这个无业游民继续守着三室一厅的房子睡觉,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,起床看到客厅零乱摆放的鞋子、水瓶、桌椅,心中突感空虚,繁华过后就是人走茶凉的冷清,太快了,什么都过得太快了,突然脑海里浮现了庄子的一句话:“人生若白驹过隙,忽然之间。”
洗漱完后换衣服,想着又要开始找工作,刚好看见衣柜里有室友的白短衬衣和领带,我就想穿一下正装看是什么效果,于是就试了下,自我感觉良好,不像是副山野村夫的样子,果真是“人靠衣装,佛靠金装”,就像月饼装上华丽的盒子就卖得一个好价钱,但我实在不明白一个人的内涵是怎样可以用华服包出来的?也许是我这个非共产党员的党性太强了,“实事求是,求真务实”的观念深入到了骨子里,才对这个浮华的社会充满了诸多疑问。
说到浮华,那昨晚的上海才是真浮华。一个这么热闹的节日,当然要去最热闹的地方玩玩,我虽然比较喜欢安静,但该热闹的时候还得寻找热闹。上海给人的感觉是一座不夜城,我昨晚还想到了一句歌词:夜上海,夜上海,你是一座不夜城。上海的夜是灯火通明的,那错踪复杂的公路网上的路灯像一条条的火龙盘踞着整个星城,这倒不算什么,上海的夜市人们的夜生活很活跃,深更半夜吃夜宵的人和娱乐场所的人都很多,这与上海的低薪阶层似乎很矛盾,或许人们愿意在这里醉生梦死,苟安现世吧。
我们昨晚七点多到了上海步行街,这里对于女人来说是购物和美食的天堂,对于男人来说这里是美女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,各取所需,所以这里男人女人都很多。这是今年第一次来步行街,两旁的商店挤满了人,两条道路上挤满了人,中间的风景带上假山水榭在五光十色里显出幽媚的样子,那展示上海本土风情的铜塑也挤满了人在拍照,有些搞怪的人会点一支烟插在铜人的嘴里。吃的、穿的、戴的、玩的这一条街上都有,无论外面的世界怎样,工作是如何劳累,生活是如何艰苦,在这条街上看到的是永不衰败的繁华,连乞讨者也愿意在这里凑一下热闹。
随便地逛了一下,从头走到尾,然后就去了湘江边,想着中秋节的上海应该有烟花看,到了江边,发现也是挤满了人,在风光带上俯视下去,江进入枯水期,露出很宽的江岸,江岸上黑压压的一片,有人在放孔明灯,有人在放河灯,有人在放焰火,风光带上的景观灯慢悠悠地变化着颜色,江水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波浪,上海好像也沉醉在这片热闹中,静默地卧在江之中。抬头仰望,有皎洁的圆月,特别明又特别圆,天空飞升的孔明灯像是要追着月亮而去,在我家乡,孔明灯是只有办丧事的时候才放的,他们相信孔明灯能指引亡灵升天,长沙人放孔明灯是在祈福,把愿望写在灯上,灯飞到高空就越有被神明看到的可能,愿望也就更能实现了。
我坐在江岸边,沉浸在这声与光的世界里,忘记了所有的心上事,闻到焰火的硫磺味也是清香的,“偷得浮生半日闲”,这种闲在现今已是越来越难得了,神游物外,偶尔做做“不负责任”的人,不是挺好的吗?